宋朝的“國家福利”與“福利病”
作者:吳鉤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 發布
原載于 “我們都愛宋朝”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庚子仲春廿六日辛酉
耶穌2020年3月19日
福利軌制
當人們說起東方社會的福利軌制時,往往會留意到它們的“福利病”,好比過度福利的問題,以及由此形成的“養懶漢”問題、財政赤字與高稅收問題。我這幾年檢讀宋代筆記,卻發現現代社會的這些“福利病”,其實在宋朝時候就已經出現了。
“福利病”當然是福利軌制的產物。沒有福利軌制,何來“福利病”?那么宋王朝有福利軌制嗎?有。許多人都認為福利軌制的來源是17世紀初英國頒布的《伊麗莎白濟貧法》(根據這一立法,凡大哥及喪掉勞動力的人,在家接收救濟;貧窮兒童在指定的人家寄養,長到必定年齡時送往做學徒工;流落者被關進監獄或送進教養院),卻不了解比《伊麗莎白濟貧法》更完備、更窮人道主義精力的國家福利救濟軌制已出現于12世紀初的宋代中國。
《宋會要輯稿·食貨》對此有詳述:“崇寧初,蔡京當國,置居養院、安濟坊,給常平米,厚至數倍。……三年,又置漏澤園,置籍,瘞人并深三尺,毋令裸露,監司巡歷檢察。安濟坊亦募僧主之,三年醫愈千人,賜紫衣,祠部牒各一包養意思道;醫者人給手歷,以書所治痊掉,歲終考其數為殿最(考察指標)。諸城、寨、鎮、市戶及千以上有知監者,依各縣增置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途徑遇冷僵仆之人,及無衣乞者,許送近便居養院,給錢米救濟。孤貧小兒可教者,令進小學聽讀,其衣襕于常平頭子錢內給造,仍免進齋之用。遺棄小兒,雇人乳甜心花園養,仍聽宮觀、寺院養為‘童行’(未領度牒的少年落發人)。”
根據這一記載,我們可以了解,北宋崇寧年間的福利救濟機構包含三個系統:福利收養系統(居養院)、福利醫療系統(安濟坊)、福利性公墓(漏澤園)。這些福利機構并非始創于崇寧年間,不過卻是崇寧初年蔡京執政之后才在全國鋪開的,依照蔡京的執政規劃,各州縣及規模略年夜的城寨市鎮,均必須設立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
宋王朝這三個福利系統,實際上已覆蓋了“生老病逝世”諸層面,年夜體實現了“從搖籃到墳墓”的救濟。當然,宋代福利軌制的生齒覆蓋面只限于“鰥寡孤獨貧乏不克不及自存”的貧困群體,并非不分貧富、全平易近共享的國平易近福利。這一點需求提請留意。
先來說“搖籃”即“生”的福利。包養犯法嗎國家設立了福利機構收養、賑濟棄嬰與孤兒包養網推薦。北宋時,重要由綜合性福利機構如“福田院”負責收養京師汴梁的“老幼廢疾”,“廣惠倉”負責賑濟各州縣的“老幼貧乏不克不及自存者”。從哲宗朝開始,朝廷在全國實施“居養法”,各地設立“居養院”,收養無法自存之平包養網比較易近,遇有被遺棄嬰兒、孤兒,也送進四周居養院養育,對嬰幼兒,“雇人乳養”;稍年夜一點的兒童,則“令進小學聽包養網dcard讀”。
南宋時,專門的兒童收養機構已遍布全國,有“散收養遺棄小兒錢米所”、“嬰兒局”、“慈幼莊”、“慈幼局”、“及幼局”等,名稱雖異,效能則差未幾。按宋人吳自牧的描寫,慈幼局是這么運作的:“官給錢典雇乳婦,養在局中,如陋巷貧窮之家,或男女幼而掉母,或無力撫養,拋棄于鄰居,官收歸局養之,月給錢米絹布,使其飽熱,養育成人,聽其自便心理,官無所拘。若平易近間之人,愿收養者聽,官仍月給錢一貫,米三斗,以三年住支。”慈幼局的後果很好,椐元人的回憶,“宋京畿各郡門有慈幼局,……故遇歲侵,貧家後代多進慈幼局。是以道無拋棄之後代。”
再來說“老”的福利。宋代收養貧困白叟的福利機構也包含綜合性機構與專門的養老福利機構,“安老坊”、“安懷坊”、“安濟院”都是收養“老而無歸”者的養老院,“福田院”、“居養院”、“養濟院”等綜合性福利機構也收養孤寡白叟、流落乞丐、殘疾人士、貧困生齒等。按宋人的界定,60歲以上為白叟,可享有進進福利機構養老的權利,國家給他們的養濟標準普通為每人逐日一升米,10文錢。對80歲以上的居養白叟,當局還有額外補助,另給年夜米及柴錢,90歲以上白叟逐日有醬菜錢20文,炎天給平民,夏季給棉衣。
還有“病”的福利。宋代收養、治療伶丁貧困病人的專門機包養ptt構重要是“安濟坊”。中國歷史上最早的福利醫院由蘇軾創立。北宋元祐年間,“蘇文忠公知杭州,以私帑金五十兩助官緡,于城中置病坊一所,名‘安樂’,以僧主之,三年醫愈千人。”其后,病坊改名為“安濟坊”sd包養。崇寧元年(1102),朝廷詔令全國各路遍置安濟坊;年夜觀四年(1110),又頒行“安濟法”:凡戶數達到千戶以上的城寨,均要設立安濟坊,凡境內有病臥無依之人,均可送進安濟坊收治。安濟坊“宜以病人輕重而異室處之,以防漸染。又作廚舍,以為湯藥飲食人宿舍。”即實行病人隔離制,并供給湯藥、伙食。
此外,全國州縣又廣設施藥局、惠平易近局,類似于官營的平價年包養故事夜藥店,凡是以低于市場價的價錢出售藥品,或免費向貧病之人施藥,如建康府的惠平易近藥局,“四鋪發藥,應濟軍包養情婦平易近,收本錢不取息”;臨安府的施藥局,“來者診視,詳其病源,給藥醫治”,“平易近以病狀投局,則畀之藥,必奏更生之效”;又有和劑藥局,以市場價的三分之二出售成藥,“其藥價比之時直損三之一,每歲糜戶部緡錢數十萬,朝廷舉以償之,祖宗初制,可謂仁矣”。
“從搖籃到墳墓”,人生的歸宿最終都是墓冢,那么來了解一下狀況“墳墓”即“逝世”的福利。宋代之前,歷代也有設義冢助葬貧平易近、流平易近之舉,但軌制化的福利性公墓體系則是在宋代才構成的,此即“漏澤園”軌制。漏澤園先是設于京師汴梁,北宋真宗年間,朝廷在“京畿近郊梵剎買地,以瘞逝世之無主者。瘞尸,一棺給錢六百,幼者半之”。到了神宗朝,當局又正式下詔:“令逐縣度官不毛地三五頃,聽人埋葬。無主者,官為瘞之;平易近愿得錢者,官出錢貸之;每喪毋過二千,勿收息。”建炎南渡之后,宋高宗也下詔請求臨安府及諸郡復置漏澤園,整個南宋時期,各地廣泛都設立了這種福利性公墓。
放在中國歷史上,宋王朝樹立的貧平易近福利軌制,也是最為發達的,不單超出了之前的漢唐,並且,即使是后來的元明清,也未能追上宋代的福利程度。
“過度福利”
正如我們在一些福利國家所看到的情況,蔡京當局的福利政策在奉行過程中也誘發了“過度福利”的問題。宋徽宗的詔書幾回再三指出過這個問題。
年夜觀三年(1109)四月,宋徽宗在一份手詔上說:“居養、安濟、漏澤,為暴政先,欲包養心得鰥寡孤獨養生送命各不掉所罷了。聞諸縣奉行太過,甚者至于許供張,備酒饌,不無苛擾。”有些州縣的福利機構為救濟對象供給酒饌,待遇不成謂不優厚。天子請求有司糾正這股“過度福利”之風:“立法制止,無令過有遷就。”
次年,即年夜觀四年八月,徽宗重申:“鰥寡孤獨,古之窮平易近,生者養之,病者藥之,逝世者葬之,惠亦厚矣。近年有司躡看,殊掉本指。至或置蚊帳,給肉食,許祭醮,功贈典,日用即廣,縻費無藝。”詔令各州縣結束福利擴張與靡費鋪張,除了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之外,不要自行設置其他的福利機構。
十年后,即宣和二年(1120)六月,宋徽宗再次下詔批評了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資給過厚”的做法:“居養、安濟、漏澤之法,本以施惠困窮。有司不明先帝之法,奉行掉當,如給衣被器用,專顧乳母及女使之類,皆資給過厚。常平所進,殆不克不及支。”居養院與安濟坊不單免費供給一切日常器具,還替接收救濟的人雇請了乳母、保姆與陪護,乃至當局的財政撥款進不夠出。
《嘉泰會稽志》也記載說,“居養院最侈,至有為屋三十間者。初,遇冷惟給紙衣及薪,久之,冬為火室給炭,夏為涼棚,什器飾以金漆,茵被悉用氈帛,婦人、小兒置女使及乳母。有司先給居養、安濟等費用,而兵食顧在后。”
這種“縻費無藝”的“過度福利”,顯然跟軌制缺點、監管不力形成的“福利腐敗”并非統一回事。宋代的福利機構當然存在著分歧水平的腐敗問題,不過那是另一個話題了。我們現在看到的宋代“過度福利”,與其說是宋朝福利機構的腐敗,毋寧說是蔡京當局施政偏好的體現。
蔡京是熙寧變法中新黨領袖王安石的繼承人。北宋新黨是一個有著鮮明右派風格的派系,他們推動變法的目標之一即是“振乏絕,抑兼并”,包養一個月盼望運用國家的強制力與財政資源,救濟貧困生齒,克制兼并,避免貧富分化懸殊。這樣的主張,跟歐美右翼政黨并無二致。而與新黨對立的舊黨,則加倍留意對富平易近階層的財產權保護,如蘇轍認為:“州縣之間,隨其鉅包養金額細皆有富平易近,此理勢之所必至。所謂‘物之不齊,物之情也’。”貧富分化,乃天經地義,你王安石憑什么打著救濟貧平易近的旗號剝奪富包養行情平易近的財產?所以小蘇痛罵王安石:“王介甫小丈夫也。不忍貧平易近而深包養網ppt疾富平易近,志欲破富平易近以惠布衣,不知其不成也。”其政見與本日左翼政黨如出一轍。
蔡京拜相執政之年,宋徽宗將年號“建中靖國”改為“崇寧”,即意味著君臣宣佈終止之前調和擺佈的折衷政治,恢復熙寧變法的右翼路線。蔡京當局也確實以“振乏絕,抑兼并”為己任。蔡氏曾經告訴徽宗:“自開阡陌,使平易近得以田私相貿易,富者恃其有余,厚立價以規利;貧者迫于缺乏,薄移稅以速售,而全國之賦調不服久矣。”表達了對貧富差距與社會不公的關切。后來蔡京上臺,接任的宰相王黼“陽順人心,悉反蔡京所為”,此中就包含“富戶科抑一切蠲除之”,也反證了蔡京執政時實行過“科抑富戶”的右翼政策。
是以,我們不用希奇,為什么蔡京一下臺執政,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的建設便敏捷在全國鋪開,甚至出現“過度福利”。而當蔡京罷相時,宋朝的福利軌制又會發生收縮,如年夜觀四年、宣和二年,天子下詔糾正“過度福利”,都是蔡京罷相之時。
蔡京辭官退休之后,就再也不見有“過度福利”的記載了。不過南宋時,杭州市平易近享用到的福利待遇,也長短常優厚的。
“養懶漢”
我們現在都說,優厚的福利軌制下,很不難“養懶漢”。在蔡京執政之際、北宋福利軌制敏捷擴張的時期,確實出現了“養懶漢”的問題,好比一些州縣的居養院和安濟坊,由于當局供給的生涯條件很是不錯,“置蚊帳,給肉食”,甚至還有保姆、做家政的阿姨,所以便有“少且壯者,游惰無圖,廩食自如,官弗之察,弊孰甚焉”,在居養院或安濟坊中賴著不走,白吃白喝白睡。
許多到過西歐國家游玩的人都會發現,高福利軌制已經深入塑造了東方人的生涯方法與生涯節奏:天天任務幾小時,要么就成天曬太陽,經常休假游玩,年夜街上很少看到行色促的下班族。這種圖享樂、慢節奏的生涯風氣,也出現在南宋時的杭州社會。
《夢粱錄》記載說,杭州西湖一帶,“湖山游人,至暮不絕。大略杭州勝景,全在西湖,他郡無此,更兼二月風景明麗,花事方殷,恰是令郎王孫,五陵年少,賞心樂事之時,詎宜虛度?至如貧者,亦解質借兌,帶妻挾子,鎮日嬉游,不醉不歸。此邦風俗,從古而然,至今亦不改也”。終日游玩的人,不長期包養單有“令郎王孫、五陵年少”這等富貴後輩,還有“解質借兌”(類似于本日城市剛剛興起的“貸款游玩”)的城市貧包養甜心網平易近。
《夢粱錄》又載,端午時節,“其日恰是葵榴斗艷,梔艾爭噴鼻,角黍包金,菖蒲切玉,以酬佳景。不特大族巨室為然,雖貧乏之人,亦且對時行樂也。”
這些貧乏的市平易近為什么能夠“對時行樂”,甚至敢于“解質借兌,帶妻挾子,鎮日嬉游”?不怕餓逝世么?不怕。因為南宋杭州市平易近享用到的福利很是豐厚。
據《西湖白叟繁勝錄》,“朝廷每歲常例,散軍平易近賑濟,不時以米賑濟糶。州府又散燈油于開張店舍。安撫提領支犒舞者錢酒蠟。府主例散客店內錢。帝輦驕平易近,常沾圣恩,不時皇后殿散新錢,俱無科役保用之擾。”
《武林舊事》的記錄更詳細:“都平易近素驕,非惟風俗所致,蓋生長輦下,勢使之然。若住屋則動蠲公私房賃,或終歲不償一钚。諸務稅息,亦多蠲放,有連年不收一孔者,皆朝廷自行抱認。諸項窠名,恩賞則有‘黃榜錢’,雪降則有‘雪冷錢’,久包養站長雨久晴則又有‘賑恤錢米’,大師富室則又隨時包養sd有所資給,年夜官拜命則有所謂‘搶節錢’,病者則有施藥局,童幼不克不及自育者則有慈幼局,貧而無依者則有養濟院,逝世而無殮者則有漏澤園。平易近生何其幸歟。”
從這些宋人記錄,我們可以了解,南宋杭州市平易近所享用到的當局福利(私家慈悲不計在內)包含:免服科役,減免賦稅,經常蠲免衡宇房錢;趕上年夜節慶,當局會發“黃榜錢”,碰上年夜雪天,發“雪冷錢”,久雨亢旱則發放“賑恤錢米”;貧困的病人可到施藥局免費診治取藥,被遺棄的孤兒會收養進慈幼局,貧而無依之人送進養濟院養老,逝世而無殮者埋葬在漏澤園;商舖開張之日可以向杭州當局領取燈油蠟燭,杭州街頭的藝術任務者也能夠獲得當局的補助。
——換成你生涯在這樣的福利軌制下,即便身無分文,也是敢“貸款游玩”,帶著妻子孩子玩個愉快的。對不?
“貧者樂而富者擾”
福利軌制看起來很誘人,但全國沒有免費的午餐,羊毛最終出在羊身上,不是出在這群羊身上,即是出在那群羊身上。宋當局維持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等福利機構運轉的經費,有幾個來源:左躲庫,即國家財政撥款;內躲錢,皇室經費的資助;公田的租息支出;國營商業機構的支出,好比“僦舍錢”,即官營貨棧的房錢支出;常平倉的利錢錢米。此中常平倉的息錢為年夜頭。假如“常平所進,殆不克不及支”,凡是就只能調用其他用處的財政款項或許增添稅收了。
陸游的《老學庵筆記》記述了崇寧年間各州縣傾財政之力辦理福利救濟的情況:“崇寧間初興學校,州郡建學,聚學糧,日不暇給。士人進辟雍,皆給券,一日不成緩,緩則包養甜心網謂之害學政,議罰不少貸。已而置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所費尤年夜,朝廷課以為殿最,往往竭州郡之力,僅能枝梧。諺曰:‘不養健兒,卻養乞兒。不論活人,儘管逝世尸。’蓋軍糧乏,平易近力窮,皆不問,若安濟等有不及,則被罪也。”以蔡京當局的施政偏好,救濟貧平易近的福利收入優先于軍費開銷。軍糧缺少,可以容忍;濟貧不力,則會被問責。
這并非陸游的虛構,因為徽宗的詔書可以佐證。宣和二年六月十九日,天子詔曰: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救濟過度,“常平所進,殆不克不及支。全國窮平易近飽包養網站食熱衣,猶有余峙;而包養妹使軍旅之士稞食不繼,或至逋逃四方,非所以為政之道”。難怪當時的平易近諺要譏笑蔡京當局“不養健兒,卻養乞兒”。
這是占用財政撥款的情況。宋徽宗的詔書還提到因“過度福利”而導致平易近間稅負減輕的問題:年夜觀三年四月二日,天子手詔:“聞諸縣奉行(福利救濟)太過,甚者至于許供張,備酒饌,不無苛擾。”這里的“苛擾”,便指當局增稅,騷擾平易近間。《宋史·食貨志》也稱,蔡京時代的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糜費無藝,難免率斂,貧者樂而富者擾矣”。“率斂”也是增稅的意思。由于宋代的賦稅重要由富戶承擔,而福利機構的救濟對象為貧平易近,所以便出現“貧者樂而富者包養意思擾”之譏。
洪邁《夷堅志》中有一則“優伶箴戲”的故事,辛辣諷刺了蔡京時代“貧者樂而富者擾”的福利軌制。故事說,兩名伶人包養妹在內廷表演時,飾演成和尚,以類似明天對口相聲的情勢調侃起宋朝人的“生老病逝世苦”——
問:“敢問生。”
答:“本朝京師設有太學、辟雍,外郡即便是下州偏縣,凡秀才讀書,都有朝廷給予助學補貼,華屋美饌。科考中式,上可以為卿相。國家給予‘生’的福利,沒得說。”
問:“敢問老。”
答:“從前老而孤獨、貧困,必淪溝壑。今各地設立孤老院,養之終身。國家給予‘老’的福利也沒得說。”
女大生包養俱樂部問:“敢問病。”
答:“古人不幸而抱病,家貧不克不及拯療,于是有安濟坊,使之存活,免費差醫付藥,責以十全之效。國家對‘病’的福利也是沒得說。”
問:“敢問逝世。”
答:“逝世者,人所難免,唯窮平易近無所歸葬,現在朝廷擇空地地為漏澤園,無以殮,則與之棺,使得葬埋,年齡享祀,恩及泉壤。國家對‘逝世’的福利也沒得說。”
問:“敢問苦。”
這時,應答的伶人“瞑目不應”,顯露傷感的臉色,“促之再三”,才皺眉答道包養sd:“只是蒼生普通受無量苦。”
伶人想告訴天子,當局為維持龐年夜的福利收入,變著方法加稅,已經使老蒼生“受無量苦”了。看表演的宋徽宗聽后,“惻然長思”,倒也沒有見怪譏諷時政的伶人。
現在看來,“過度福利”當然不成取,也極包養意思不難形成一系列不良后果,本日的希臘危機便是明證長期包養;可是,有一個事理我認為也需求指出來:“過度福利”比如是“營養過剩”,一個營養不良的人是不應該擔心營養過剩的;假如因為擔心營養過剩而不願吃肉,那就是跟“因噎廢食”差未幾的笨拙了。
宋人的態度比較務實——既不齒于蔡京的為人,也抨擊過“資給過厚,致侵擾行戶”的“過度福利”,但對蔡京當局奉行的福利軌制自己,卻是很贊賞,朱熹說:崇寧、年夜觀之間,“始詔州縣立安濟坊、居養院,以收恤疾病癃老之人,德至渥矣。”甚至有宋人信任,蔡京為六賊之首,獨免誅戮,乃是因為他執政之時,“建居養、安濟、漏澤,貧有養,病有醫,逝世有葬,陰德及物所致”。可見宋人只是惡感“過度福利”,并不拒絕福利軌制。
責任編輯:近復
@font-face{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font-face{font-family:”宋體”;}@font-face{font-family:”Calibri”;}p.MsoNormal{mso-style-name:註釋;mso-style-parent:””;margi包養pttn:0包養感情pt;margin-bottom:.0001pt;mso-pagination:none;text-align:justify;text-justify:inter-i包養dcarddeograph;font-family:Calibri;mso-fareast-font-family:宋體;mso-bidi-font-family:’Times New Roman’;font-size:10.5000pt;mso-font-kerning:1.0000pt;}span.msoIns{mso-style-type:export-only;mso-style-name:””;text-decoration:underline;text-underline:single;color:blue;}span.msoDel{mso-style-type:export-only;mso-style-name:””;text-decoration:line-through;color:red;}@page{mso-page-border-surround-header:no;mso-page-border-surround-footer:no;}@page Section0{margin-top:72.0000pt;mar包養網單次gin-bottom:72.0000pt;margin-left:90.0000pt;margin-right:90.0000pt;size:595.3000pt 841.9000pt;layout-grid:15.6000pt;}div.Section0{page:Section0;}
發佈留言